[散溢流文]
文/税务1286班 吴亚艳
叶的离去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我们无从知晓,可无论怎样,落叶终究是要归根的。
记忆中,那片落叶突然坠地。树来不及挽留,风也来不及追求。它就那样没有一丝征兆地飘落了,远离了一树的繁华。
那片落叶就是我的三伯,他是个朴实的农民,平日里话不多,乡里乡亲总是很和气。虽然他一生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可他却有三个最值得他骄傲的儿子。其中大儿子和小儿子在城里工作,二儿子在家务农。他们都是三伯的宝。
三伯一直生活在农村,就在前年儿子将他们老两口接去城里享福了,邻居们都很羡慕,说三伯进城了。当时我记得很清楚,三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依旧是平日的样貌。
就这样三伯离开了呆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去到了他最不熟悉的城市。渐渐地,人们也不提了,又恢复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偶尔三伯会回来看我们,原来三伯也可以穿皮鞋,也可以打扮很洋气。我们由衷为地他高兴。
可就在前几天,三伯回来看望二儿子时,意外发生了。由于突发心脏病,他永远地倒在了他曾经劳动过的地方。噩耗传来,人们先是怀疑而后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
那天,风不大,阳光也很明媚。可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那夜二儿子在三伯棂前跪了一夜任谁也拉不起,远在青岛的小儿子听到这个噩耗时一下子瘫坐在在地上,还有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那就是我年迈的爷爷,我们不忍心告诉他,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让他在有生之年第二次饱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可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在五伯的搀扶下,爷爷还未走到二哥家就已泪流满面。因为他知道了那句“三哥走了”不是儿子回城了,而是他永远地离开了。那一刻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一位满头白发的父亲,拄着拐杖腿不停的颤抖,立在风中默默地啜泣。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可我知道爷爷又老了许多。
三伯的小孙子在看到爷爷躺在那个长方形的大盒子里时说“爷爷一个人多孤独啊!”是啊,人终其一生都要孤独地来,孤独地走,只是在这来去之间留下了爱,又带走了爱。所以我想三伯更多的应该是不舍吧,毕竟走的太过匆忙了!
在送葬的那天,我一眼就看见了爸爸那凄迷的眼神。我想人到中年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昔日的手足如今已与自己阴阳两地吧!爸爸老了,他不再是那个我儿时骑大马的那个人了,而是需要搀扶的老人。
在亲友的最后送别中,三伯走了。也许这是三伯一生最好的归宿,他又回到了他熟悉的土地上。冥冥之中上天早已有了安排,就像那片落叶,无论飞多远最终都是要与根融为一体的。三伯回家了!
终有一天我的父母也会成为那片落叶,那片有根的落叶,而我则会静静地守护着他们!